追寻逝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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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五月

Posted on 2012-05-10 | In 随笔

清晨五点多醒来,比平时上课要早的多。没有压力的时候,潜意识一些东西会跳出来质问我,问我做了什么,问我想要的东西,问我昨晚的没做完的梦。

不想躺着,大脑的意识比什么时候都清醒的感觉, 虽然也在被左脑的感性所围绕。 睡眠很明显不足,十一点半到五点半,却不困。寝室里有一种怪异的味道,在起床跑到窗台呼吸新鲜空气后。背上吉他跑到广知楼的连接过道练习。每天都要练习,到了周末才特别有一点点的空闲,漫长的过程察觉不到自己是否有进步。

六点钟,天有一点亮,假如睡觉;天有一点暗,假如醒来。可以看到对面的健行楼。地面湿漉漉,教室空空荡荡。就这样开始让自己游荡,像是灵魂在找寻自己的肉体。

有那么一小会,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可当重新回到感觉,天一下子变得明亮。我感觉,时间像是在一瞬间跳到星期六的白天。一天真真正正的开始,在那一刻。

翻看自己的Blog,已经好久没有留下痕迹。这里的点滴显得更珍贵。在日记本上的写作,是一种习惯,每天都可以记录一些东西。而日记本更像是写给自己的,记录一些读书的笔记,一些思维到过的地方,一些计划,几个单词,数学的定理和公式,小琐碎的该做的事情,天气。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毫无疑义。

像是长途旅行累了,需要休息,生活也是如此。在忘记时间的时候,时间变得尤其的快,无论是快乐地忘记,还是难过地忘记。经常,我会问自己想要什么,我总是会想办法给自己一些小小的目标,三天,三个礼拜,三个月。好让时间稍作停留。而在这里的一些字,总可以让我很轻松地回顾过去点滴连成的痕迹,简单却显然。回忆,像细雨。

我该让我过去几个月的思绪稍作停留。

1

三月底,知道爷爷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我很平静,只是点点的难过,生命的衰老,离去。我一时间想不起关于爷爷和我之间的回忆。我出生的时候爷爷59岁。我记事的时候,他早已老去。而且,出生在90年,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不能想象中国以前的种种,爷爷辈他们所经历的。比如战争,比如文革,大跃进。我们的出生总会以时代为背景,而爷爷那个年代,他们的背景显得残忍。 虽然背景变化了很多,可延续下来一些东西,依旧在父亲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可见,在我的身上可见。像是农村、封建和迷信。

没有和同学或者老师提起,没人知道我翘了三天课的原因。几天前我还在思考数学和物理,还在对希格斯玻色子有所期待;几天后,却要参加繁琐的传统葬礼,守灵,在路上丢冥纸以及其他种种:关于神灵或者什么。几天几夜不睡,几天几夜连续忙碌,爸爸一下子白了许多的头发,爸爸妈妈哑掉的嗓子。爸爸妈妈在葬礼上承担得比谁都多。失去亲人的忧伤所占得比例一下子跌倒谷底。我痛恨封建所带来的东西,带来的琐碎的仪式,带来的沉重的体力负担,去它妈的什么鬼怪神灵。

在葬礼上,我没有哭。姐姐哭了,被我逗笑,她关于爷爷的记忆比我多很多,但是也有其它原因。后来在车上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的时候,留下太多的是艰难,而这些,夹杂着微弱部分的快乐和大部分的难过,被我一并遗忘。爸爸和爷爷之间以及这个家族之间一些我们当时所不能及的矛盾,比如关于土地,关于房子,关于钱。我现在会尽量用理性去思考分析发生在我周围发生的一切,没有依靠的选择。长期以来,我一直没有一个思想上的引导者,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叛逆和鲁莽去寻找真相,才会做出高中以礼拜为单位翘课的蠢事。我想父亲在我那个年纪也是,会同样充满热血,但是太多复杂的事,不是他能决定。同样缺乏很好的导师。

2

电机拖动课程的曹李民老师经常会在课间或者课前聊起关于他还有他的想法。有一个清华大学硕士毕业的父亲,他的孩子是幸福的。曹老师保留了他孩子小时候画的画,为自己丢弃他孩子小时候的折纸感到遗憾。他的孩子,和我还有我的同学差不多的年龄。我回到乡下的老家,小时候的东西:赛车,被丢弃了,游戏机,被丢弃了,我想寻找的记忆,它们已经不存在了。在温州的接近十年的寄人篱下的生活方式,更让我内心存满漂泊的感觉,没有归属感。这会是我努力一直在寻找自己平静内心的一个原因。在同学和朋友眼中,我对物质的要求很高。他们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我所拥有的,差不多是我物质生活上的全部。而大量的阅读,练琴,骑车绕湘湖,直排轮,跑步乒乓。这些,差不多是我差不多生活上的全部。我只能拥有的。

但是,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比起前一年的学习,是的;比起前三年的迷途找寻,是的;比起五年前的高中,是的。现在身体的情况比以前好得多,半月板的疼痛仿佛还在昨天,但是已经过去两个圣诞节。经常有锻炼,有操场上尽管陌生却又友善的同学陪我一起跑步,5km,8km,10km,膝盖不再疼痛。有去参加半程马拉松的想法。 养贤也一直给我一个好胃口。三年前,学校连安静看书的地方都没有,而现在,不用大老远一个人跑到萧山书城或萧山图书馆,在学校,有安静大家一起学习的氛围,有Nook可以看很多书,安静去思考阅读。也不再像高中那么幼稚天真和偏执。高中直到结束,阅读的书籍20本都不到;但是在大学的几年,历史、哲学、物理、数学、经济、金融。各个方面的阅读,独立的思考,给了我思想上太大的转变。而现在周围的那些优秀的老师所带来的人文情怀,更是带来很多冲击。大学是一个人灵魂的归宿,我想在这里我能感受到这样一个地方.

3

我所在的环境也在变好,即使住房问题没有解决,即使我发自内心地讨厌自己生长的地方。混乱的交通,永远修不好的公路,低下的平均素质,人情巴结的关系网。但是我却看到南塘河在一点一点重新变绿,虽然时间是以年为单位。杭州好,西湖美,可是这里却不真正属于我。

五月初,婵冠初嫁了。My dear sister。时间的流逝,那些艰难,那些难过的记忆都淡去了。从小时候的姐姐到现在的姐姐,一路的变化漫长却真实。好几年的刚刚当上护士时候的经常的抱怨,简单的生活没有太多的追求。遇见阿波,五年的光阴,期间两年阿波去北京读研,姐姐两年的等待,最后还是可以和阿波在一起。姐姐的生活在漂泊了这么多年也获得自己应该得到的一点点宁静。有一个聪明的老公,姐姐的生活也会变得多彩,生活在变好。

断断续续地完成这篇文章,从April 21到May 9。思绪停留,又行走,用了好久好久。现在,外面蛙声一片,上完课后独自的安静。

另一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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